我不能确定你的相貌,也许度过了几十亿个春秋,你仍是少年;我也不能确定你的位置,似乎你无所不在。有人说你是水,沉淀出回忆,流淌着期许;也有人说你是刀,斩断着过去,开劈着未来。时光,不论如何,我在此都要衷心地感谢你。
你无偿地供给人们回忆和总结。如果没有你,我们就不会成长,也不会有童年,不会有青春等那一段段美好的过去。“过去”之所以值得回忆,正是因为你的存在。你给“过去”添上了灵气,赋予了深度,拥有了温度,即使“过去”已渐行渐远,却是去得越远反而看得越清晰;你让伤痛这苦涩的高粱被酿成了老酒,变得越来越清冽,越来越醇厚,这便是回忆,而万千回忆的拼合,便是历史—真理之光乘着你穿透红尘所成的像,也是经验和教训的熔炉。百年,千年,万年……你冷眼扫视这混沌世界,却又能让它芳草萋萋。
你还奉献给每个人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并公正地裁决了谁才是真正的胜利者。有了你,拼搏才有价值;有了你,机遇才会到来。时钟、日历不仅是你的化身,更是你为我们准备的条件,每一个人都是踏着你的身躯不停地努力向上攀登。许多人本来一无所有,只是因为能够坚定地站在你的肩头,终于看到了自己的曙光;而许多“上帝的宠儿”,只因未能攀援住你臂膀,便掉落于时代,泯然于众。正因为如此,你成了众神之中最公正的裁判者,让“旧时王谢堂前燕”也可能“飞入寻常百姓家”。难怪人们总说,时间会证明一切。
你也给了人们可以自由憧憬的空间。你太过于宏伟,以至于芸芸众生只能窥探到很微小很微小的一部分。“美好”不仅存在于对过去的回忆,也存在于对未来的憧憬。与回忆不同,未来的“美好”不可确定,如流转的星光,仿佛触手可及却又难以捉摸。未来是你前行的方向,所以我们才会向往它。“惟思将来也,故生希望”,而惟有希望,故有“蓬舟吹取三山去”的壮志豪情。你除了有远去的足迹、攀登的高度外,还有源源的未来。
这足以表明是你在支配我们的一切:“过去”为我们总结经验;“现在”为我们供以前进的道路;“未来”为我们指引远行的方向。这些不正是人类得以生存得以延续的原因所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