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悄地走着,没有撑着油纸伞的忧愁相伴,没有那一低头的温柔让我送出一声沙扬娜拉,没有康桥上飘逸的云彩向我招手……只有风儿的不离不弃。
行走在湖畔,听蝉的轻吟,风拂过脸颊,带来初夏的气息。就像透过古老窗棂吹进的一丝清风,一瞬而过,无法依恋。可还有微弱的生命信号被自己倏忽了,那就是风中的蒲公英。
你是那么小巧,万物几乎站在可以睥睨你的高度上,但你不畏不慕,只是在自己的小世界做自己的梦:我要踏遍脚下之地,让世界留下我来过的痕迹。即使平缓,也该用自己的短暂生命贴补星球的嶙峋一角,宁可要悉数的蝉蜕,也不要叹气的终老。
沉思在古街,看活了千年的生命,褪去那前年标本的外衣,还它以生命本色。古籍的人人事事像以这为背景,铺展开来,当它们都飘散在风烟中,唯馀房舍孤立,亘古不变的存在,精神气在那门联上。一切峨冠凤戴零落成泥,只有它还在万古飘扬。
这又是另一种形态,万物枯竭而非竞长,但与己无关。而自己也不希望千古万世,只是发挥自己的余热,为后世留下些什么。宣纸上的水墨丹青、楹联上的丹红笔记,是一切的应证。感谢时光,赋予价值,证明存在。
翱翔在天际,保证自己不希望再来一次滑翔。虽然与孤鹜齐飞,纵使与水天共色,但我是存在的,与它们是分明的生命体。我清晰地感受到它们的呼吸,山河的喘气,苍穹的浩大,上天的密语。
眼下出现许多熟人的影子,有胜似万里封侯的徐霞客,有过着三个年龄还其乐无穷的东坡,有令人景仰的李冰,有天一阁的范钦,有海子……他们做到了自己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