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夜里,我看不见熟睡在我身旁的妈妈的容颜。很吃力的回忆抽屉的位置,摸出手机,微光中只能看见妈妈的头发,黑发中永远夹杂着一缕银白。
学校的图书馆不是很大,但是冬天,暖气烧得很足。我喜欢趴在最后一张桌子上睡觉,听着门外的人低咒“该死”。因为我占了他们学习的位置。
我不敢坐在二楼或三楼,我只能选择一楼。我害怕,如果不小心,突然摔下去怎么办。要是他们都去上课,没有人管我,我要怎么办。脖子里围着的灰色的围巾,是嫂子织给哥哥的。如果我用它包扎,那伤口在哪里。
或许从一开始,我便是多余的。穿行在每条街道,却永远没有交汇。就好像红色永远只是红色,黄色永远只是黄色,我大喊一声,它们不会变成橙子。因为我不是阿里巴巴,喊完“芝麻开门”后才发现,今天出门急,我忘了带钥匙。
三年前的平安夜,我一个人站在挂满彩灯的圣诞树旁,一位谢顶很严重的大叔帮我拍照。他说,我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