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里,父亲的工作是有趣的。因为他总是每天笑容满面地去上班。印象里,父亲的工作是轻松的。因为我问他累不累,他总是轻松地回答,不累,为了你什么都不累。
经过十分钟的苦行,我到了那个神秘的地方。一幢灰色的大型建筑矗立在天地之间。我迫不及待的冲进去。刚进门一股热流便扑面而来,这比外面更加的闷
东张西望一番,我的目光落在角落里,正在忙碌的身影上。在我心里强壮高大的父亲在庞然的机器面前显得十分弱小。甚至有些偻伛。这么热的天,他那儿只有一台风扇,在悠闲地转着。我向那儿走去机器的嘶吼完全淹没,我的脚步声。
走到离父亲2米处远,发现父亲的脸被厚厚的纱布口罩遮住了一大半。只留下两只眼睛在聚精会神的看着手中的操作。我难以想象,父亲是怎么呼吸的?他的头发艰难地挑着一颗颗汗珠,但一会儿头发垂了下来,汗珠顺着他赤红的脸颊淌下来。他发现了我立刻关掉机器摘下口罩,又是那张熟悉的笑脸。
我突然想起每天母亲总要帮父亲在肩上贴膏药,那时的父亲总是强咬着牙紧闭着眼,嘴里倒吸着凉气。而我只是在一旁用余光远远一瞟,便一下扎进自己的天地。
父亲见我发呆,走过来,举起手想拍拍我的肩膀,但那双沾满油渍的手顿了顿,又放了下去,“回去吧,这多热啊!”我更闷了,热流堵住了喉咙,父亲还在担心我。
“ 好啦,我走了,你小心点儿,别太累。”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招招手。走到门口背后又响起震耳的嘶吼声。我回过头那个“矮小的身影”又在机器边忙碌着。
走近了才知道父亲的累,走近了才知道自己的愚昧。父亲对我们的爱充斥着每个角落,而我们总是走进了才知道。而我从未走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