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在故乡的小路上,道路的景物在岁月中枯荣着,前方,隐隐传来水声,依着回忆向前走去,在夕阳的注视下,脚下的路流淌着,引着我的步伐向前。
流水声渐渐大起来,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夕阳带来的温暖随之冲走,脚下的路向前流淌,直到河流到脚下,融入了脚下的路。
一座石桥架在了眼前,续上了被水流带走的路。抬眼看去,这是一座石桥,两端条石垒起的台阶,桥身久经日晒雨淋,桥头上的条石缝隙中夹上了一块块青苔,桥面破烂不堪,条石之间的砂浆都裸露出来了,石梯缝隙中砂浆被冲掉的地方填上了杂草。
向前,准备踏上桥,目光却又转向桥下,桥面笼罩的阴影下有身影在晃动。脚步一偏,看清了桥底,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妇人一手挂着篮子,一手拿湿衣服在桥墩上轻轻拍打。溅出一朵朵细细的水花,她的头上是几条横斜的石条,一个个接在一起,缓缓地撑起一个弧度。桥墩与桥底都显得十分光滑,微微反射一缕夕阳。在常年河水的浸泡中分出一条浅浅的界线,将桥下一分为二。一半映着流水,一半照着夕阳。与记忆中一般无二,像刻下的印记久久不散。
上了桥,桥面又是另一种光景,坑坑洼洼如一口口小小的泉眼,流尽泉水后留下的印痕。条石间的砂浆与灰尘裸露出来充满桥面。栏杆角落,一丛丛青苔生长得极茂盛,仿佛将栏杆保护起来,以此阻止岁月的侵蚀。桥面和栏杆都由石条浑砂浆接成,显得极其厚重,让人难以相信一个大拱,两个小拱可以撑起如此厚重的东西。桥却十分牢固,一如记忆之中一般未曾改变。
桥,他的身上不知有多少脚印,风吹了,雨下了,纵是百年风雨变化,兴衰轮回,物是人非了。桥却硬生生的挺住了。花开花谢,它格尽着那份本职,一步步至今。
“雨里鸡鸣一两家,竹溪村路板桥斜”。老桥立在故乡小路的尽头,立在河岸之上,渡过一个个过客,无丝毫改变,立在故乡的回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