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嗒嗒,楼顶檐上的积水,混和泥土和棕锈,顺白白长长的白色管道而下,在地面的石坑里汇聚,那不起眼的小坑,不知何时又生出了那一抹可人的绿,真不可思议。
混杂污水,没有些许沃土,没有养料,没有呵护和阳光润泽,甚至更没有人知道那里有种子或土根,可它就在那儿摇曳在春风里。它所依靠的却只有那几滴从白管俯下的水,不甚干净。有时它还会泛滥,雨下大了,白管的水重重地打在坑里。
一次路过,看到那刚生出来的嫩芽被巨石般的积水打蔫,只在想就算长了出来,也终究难逃被打折的命运,只叹息一声,没有管它。几个星期后,那芽竟长出了好些叶,交纵着,杂乱的绿色混淆着脏恶的水,它竟疯狂地长了出来,它可否听到了,我那内心的叹息,可否不服气?阳儿啊!你那日也与我在此逗留,可听见些许它内心的话语,它是否立誓长大?它是否承诺绽放?它又是否许下明媚摇曳春风里的诺言?我内心仿佛听见了你的回答,它历经沧桑,风吹雨打,谁可知它在烈日干涸,在暴雨泛滥时的无数挣扎?每次挺立,不畏强难,潇洒飘逸地屹立在那片属于它的天地时,内心的孤独,又令它失望,它不甘于平凡,瞧不惯世俗,那怕只惊鸿一梦,昙花一现,那怕要付出仗马慘痛,乃自如纵横潇洒入梦。
它仍傲立在春日里,它是胜利者,此胜所求,不怕翻云覆雨厮守,求若不得,痴念玄心,眉头深锁,扶风摇曳在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