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观园原型究竟为何处?历来纷说不一。我经过一番考证,自认为已得到了答案,但已无法实地证明自己的结论,或许我这是一个猜想。
对于《红楼梦》来说,大观园实在是太重要了,它是接待元妃省亲的场所,也是宝玉、黛玉、宝钗等少男少女居住的场所,还是姐妹们结成海棠社、桃花社赛诗的场所,书中几乎所有重要事件的发生,都和大观园有关。大观园的规模有三里半大,各种建筑美仑美奂、金碧辉煌,简直就是一座人间天堂。对《红楼梦》的考证研究,自然要把大观园作为一个主要课题。多年了,红学界考证的大观园原型,有十几个之多,什么随园说,恭王府说,水西庄说,圆明园说,等等。各自都有一定的道理,但仔细思之,则又全都似是而非,无法自圆其说。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大观园的原型不止一个。
《红楼梦》首先是一部小说,作者往往会取一些生活经历作为小说的素材,再加以艺术化,文学化的处理。比如说有这样一句脂批“借省亲事写南巡,出脱心中多少忆昔感今”这就提示作者写元妃省亲,是取材于康熙南巡这件事情。那么大观园的原型到底是什么呢?我认为大观园的原型不是一个而是两个,一个原型是来源于作者现实生活的原型就是随园,另一个原型是作者想象的原型就是三山五园。曹雪芹开始描写大观园的灵感应该是来源于随园,但他并没有过于写实,而是把大观园写成一个理想的世界,红学家余时英提出红楼梦中存在两个世界论的观点,一个世界是以贾府为中心的现实世界,一个世界是神话世界。后来周思源教授在此基础上加了一个世界,就是理想世界,这个理想世界就是大观园。或者可以这么说,大观园的原型就是随园和三山五园的结合体。
最早认为大观园原型的是随园的人是一个叫富察明义的人。(明义,姓富察氏,号我斋,满洲镶黄旗人,傅恒的二兄傅清之子,明仁的胞弟,乾隆帝的孝贤皇后之侄,是清皇朝的皇室成员。做过乾隆的驷院侍卫。明义喜欢饮酒赋诗,善于交朋接友。他和雪芹的好友敦敏、敦诚有所接触,与和他同时做侍卫的墨香接触更多。从明义《题红诗》的小序看出,他和曹雪芹应是相识的,而且交情不错。富蔡明义及其胞兄明仁,堂兄明琳、明瑞、堂姨夫墨香等人也是曹雪芹圈子中的人。)明义《绿姻锁窗集》有《题红楼梦》组诗二十首前面的一段序很重要,序是这么说的“曹子雪芹,出所撰红楼梦一部,备记风月繁华之盛。盖其先人为江宁织府,其所谓大观园者,即今之随园故址。惜其书未传,世鲜知者,余见其钞本焉”。这就足以说明我的观点,那么随园是怎样一个园子呢?随园原为曹雪芹祖上林园,随园其历史最早可追溯至明末的吴应箕焦园,清康熙年间则是江宁织造曹寅家族园林的一部分,位于南京五台山余脉小仓山一带,现地面主体建筑均已不存,仅存遗址。曹家败落以后,后归于接任江宁织造的隋赫德,故名“隋织造园”、“隋园”。清乾隆十三年(1748年),袁枚购得此园,名之为“随园”,死后即葬于随园。随园在太平天国时期被夷为平地,片橼无存。后太平军开荒种粮,拆毁随园,将园中珍宝运走,天下名园成为了农庄。1923年7月,金陵女子大学校址永久移至随园,随园原为江苏省文物保护单位。所以大观园的现实原型应该是随园。
下面我们来说说三山五园,我之所以认为大观园的理想原型是三山五园,是因为我们在小说中可以看到大观园是非常大的,当时曹家任江宁织造不可能有这么华丽庞大的私人园林。那么大观园带有作者一种想像的写法,那么他想象就有一个参照物,这个参照物就是三山五园。
三山五园是万寿山清漪园、香山静宜园、玉泉山静明园、圆明园、畅春园。三山五园是北京西郊一带皇家行宫苑囿的总称,是从康熙朝至乾隆朝陆续修建起来的。畅春园是1684年清朝康熙皇帝南巡归来后启建。根据文献图档估算,畅春园南北长约1000米,东西宽约600米,占地900亩(60公顷)。静明园位于北京市海淀区玉泉山小东门外,颐和园昆明湖西。占地75公顷,其中水面13公顷。颐和园始建于1750年,1764年建成,面积290公顷。
从这些数据我们可以看出这几个园子面积都很大。当然也一定很华丽,所以我认为大观园的理想原型是三山五园,大观园的现实原型是随园。
这也就是为什么小说中的大观园不仅兼有南方园林的精巧玲珑和北方皇家园林的宏大气派,而且与广庭深院的贾府庞大建筑群融为一体,成为一个巨大的后花园式的居住式园林的原因了。这样的园林现实生活中早已无存,从而更显得《红楼梦》中的这一艺术创造的无比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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