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谈谈关于她的事情。
她个子不高,体形微胖,是个极普通的人。也没什么特长,只是记东西很快。
她小时候学习很好,是班里的佼佼者,但因为家中的姊妹兄弟多,她把读书的机会让给了哥哥。
她很能干,从小便能只身上山背柴火,一个人放羊、养兔,天不怕地不怕,还能和霸道的男生干架。
她后来嫁给了一个每天傍晚骑摩托车来家门口给她唱歌的小伙。那小伙后来去当兵,她等了他三年,一直等着。
她跟着那小伙去了省城,因为穷,只能窝在一个狭窄的地下室里。为了小伙能吃饱饭安心工作,她每天挨饿却一声不吭。
再后来,她就有了个女儿。
怀胎十月,在无数次的反胃、不适,无数次的因营养不良而腿抽筋后,她迎来了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她曾因小伙对女儿动手而和小伙吵架;
她曾满脸通红、浑身战栗地将她那不懂事的离家出走的女儿绑在柱子上;
她曾趴在女儿的病床旁,一晚不睡,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捋着女儿因骨折而缠满绷带的胳膊来减轻女儿的痛苦;
她不会做什么数学题,她只是一遍又一遍地说着:“我相信你。”
她不会说什么长篇大论,她只是陪伴着她女儿的日日夜夜。
她愿意为她的女儿尝试一切她所不敢、也不曾尝试过的事情。
她说,结婚后的她其实很怕黑,而小伙远在省城,但自打她女儿在一个半夜发高烧她抱着女儿就往外跑的那一晚后,就再也不怕黑了。
她还说,在她因需工作而无奈把不到两岁的女儿送到幼儿园,听到女儿响亮的哭声,看到阿姨远去的背影时,她站了很久,也哭了很久。
小伙常年不在家,她以一己之身,撑起了整个家。
十二年,风风雨雨,她以一辆电动车,载起了女儿的一生。
在女儿高三的两百天誓师大会上,听到女儿在讲台上对她说出“妈,十八年了,辛苦了”时,她泣不成声。
她的女儿想在这里告诉她,她很感激她,还有,她很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