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那次手术台下来后已经过去很久了,炎炎的盛夏让我和小雨不想离开医院半步,夏天里我们几乎不去外面花园,不仅是热,那些花全蔫了。医生严禁我吃雪糕,所以我只能喝水,喝很多水……小雨姐姐最近情况却不是太好,她经常咳嗽,有一次还咳出了血……
某天的下午,我难得得到了出去的机会,我小跑着来到了楼下的花园里。我和往常一样坐在那棵树下,夕阳下,叶子晒的有些发红,但太阳却没有早上那么烈了。我情不自禁的注视着夕阳,唱起了奶奶教我的《马兰谣》:“青山一排排呀,油菜花遍地开,骑着牛儿慢慢走,夕阳头上带……”那时候的我非常喜欢唱歌,家里又都是文艺出身,爷爷奶奶经常教我唱歌。
那时候,我除了喜欢唱歌外还喜欢编故事,那玛丽苏狗血程度是你无法想象的,而且往往都很黑暗……举个简单的例子:一个姐姐和一个妹妹,妹妹生病了家人带妹妹去看病然后姐姐为了给妹妹治好病自己死了妹妹活了。即使说我当初四岁,但是我那时候是确实的脑回路清奇。当时有说我聪明的,也有说的奸诈的。毕竟当时的我又天真又可恨,我可不是个天真善良的小女孩,相反,我会为了自己去做一些这个年龄女孩不会做的事,比如说谎,我曾对一个医生说:“你上午说过奖励我一个贴花的。”其实那个医生并没有说过,但是他给了我一个。我会和家长或医生顶嘴,或者和同龄人吵架。我经常把他们气得面红耳赤的,或者把朋友骂哭,我确实当时的口才比同龄人好,而且还会使些小聪明。当时我是公认的“坏小孩”,但是我根本不在乎什么,甚至认为那是在夸自己聪明。
大概那时候我脑子有毛病,经常喜欢拿着红色的水彩笔画个圆涂上颜色然后跟小伙伴说:“看!血!”或者“看!太阳!”,我很喜欢吓人。除此之外,我在医院里也是各种各样的逗比,不挂水的时候跟点滴架跳华尔兹,抱着空奶粉的罐子到处跑然后在地上滚,拿着医生奖励的贴花到处乱贴,最让我难忘的两次是贴到医生的文件上和贴到自己眼皮上。除此之外我在一些小孩子里还扮演着大姐大的角色,只要小雨姐姐不在,那些小朋友的都听我的,我说玩什么他们就玩什么。我对于隔壁病房的小孩把我形容成‘吃小孩的女魔童’非常不满,于是我就把他切好的苹果片吃了好多,当着他们家长的面的那种,然后我家长对我一顿痛骂。
除此之外,要说的就是当时我的身体,已经开始慢慢好转了,最近的一次体检各项指标比之前的正常了许多,挂的水也比之前少了一瓶,这让我能腾出更多的时间去花园里玩。听他们说,如果一直这样安好下去,我将在10月左右康复,家长说,如果最近乖乖听话,他们将给我买一个芭比娃娃,我很开心,于是那段时间简直跟变了个人一样。非常配合医生,挂水不仅不哭不喊连贴花都没要了,甚至还说出了我那时候我自己都没想过我会说出的话:“我不要了,留给需要的小朋友吧。”,我主动帮助病人指路,哄小朋友不哭,有时候会像一个大姐姐一样,尤其是隔壁那个被我吃了半盘苹果的小男孩,从一见我跟见了鬼一样的逃跑变成了成天粘着我姐姐姐姐的叫,其实我很想让他知道……我比他小一岁……
是夜,我倚着床背,手里抱着枕头,就这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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