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浅浅的小巷子,道路旁的风沙漫天飞舞,苍蝇“嗡嗡”地围绕着发臭的垃圾,青草早已睡去,醒来的是枯黄、脆弱的杂草。小巷走到头,右转,仍是杂草、杂草、杂草,左边是一栋栋老房子和矗立在老房子旁破旧的电线杆,脚下踩着沙石“嘎嘎”地响着。
这是我爷爷奶奶的家,我极其讨厌这里,不仅是物,还有那群粗俗的人。住在这里的全部都是乡下人,衣襟上沾着点点脏乱的灰尘,坐在破旧的木椅上,摇摇晃晃,同邻居们讨论着家长里短,时不时露出满嘴黄牙,笑得挤出道道皱纹,与他们身后的面临拆迁的老房子一样,老、破旧、低俗。
我不知道为何现在如此讨厌你,你在我儿时也曾是一方乐土,这里的老人们似乎都认识我,我却将他们忘得一干二净,我不常理他们,很久才来一次,像是有意躲避你。
在我的记忆里我曾多次爬上你的“头顶”,那便是爷爷家的楼顶,被父亲抱上了梯子,坐在红瓦青砖搭成的屋顶上,顶楼是一个露天平台,上面种满了花草,我喜欢坐在上面,去俯视这片破旧古老的城区,咧开嘴拍手大笑。
我更喜欢闯进顶楼的房间,那里放着许多上了年纪的老什物,我想应该与你一样大吧,虽说喜欢,但我也经常害怕。我在房间里飞快地乱跑,那些东西就会发出响声,用指尖轻触某样东西,它就会落下来,我觉得闹鬼了,就飞奔出房间,躲在外面悄悄察看。你却仍是一片平静,毫无动静,我松了一口气,继续嬉闹。
当我明白时,你却已经逝去,成为我记忆中的一抹泡影,你被无情的施工队拆了,但你别担心,你永远都在我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