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回也回不去的从前,是还傻傻咬着棒棒糖的年代,是扎着羊角小辫的时候。这样一恍然之间,过去了那么多年。似乎是太久远了一点。不过记忆依然清晰。还好。还好。还可以记得。
我长大了。再也无法抱着洋娃娃哭闹了,也无法坐着童年的秋千等人来推起我飞扬的梦。有时晴天有时雨天,有些人来了走了,不再回来了。
这些事情提起来有段历史了。还是在上幼儿园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好多年过去了那些纯真的童年依旧忘不了,虽然那个幼儿园也许已经被拆掉了。
幼儿园的时候。我记得每天午休以后都会有布丁果果吃。那个时候我中午睡不着,常常跟临床的小雪说话。幼儿园的老师说我再不睡觉就没有布丁果果吃,当时年纪小所以很害怕。蒙着被子装睡,一直捱到午休过后,我如愿以偿地吃到布了果果。味道,大概很好的吧。
布丁果果。是我一年四季都要吃的零食。我看它的晶莹剔透,像水晶球一样神秘莫测,好象那透明的背后都是操纵命运的铉钮。
我现在还是喜欢布丁果果。却已经不是当年的布丁果果了,当年的布丁果果随着我的长大也一点一点消失在我所能触及的范围。我时常想象布丁果果的味道,是淡淡的青草味道,安逸的幼儿时代。
布丁果果是我最初的记忆。它在我开始有记忆的时候恰如其分的挪进我的生活,然后在我恋恋不舍的时候一步一步走开。留下我无穷的味觉怀念。
那一定是一个美丽的年代,有安静落下的夕阳,有空荡的小操场,有长绳的秋千,和我们天真的笑靥如花。
夏季的时候,我们午休过后都要吃一种叫做“雪人”的雪糕。我清楚地记得我是先吃它的脸,再啃食帽子,最后才是五官。有一段时间我很热衷于“雪人”,后来历史是怎样演变的我不记得了,反正“雪人”突兀地没了。
我那时候是小小孩子。每天都要吃好几个“雪人”,并且按照一开始的顺序来食用。一直吃到它走散我都还在挂念雪人的味道。
雪人。在冬天漫天飘雪的时候,我曾经努力的堆过几个,可是堆出来的雪人都好难看。因为我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去滚雪,所以总是很失望。但是我看到别人堆起的雪人都会好高兴,跑过去用自己心爱的饼干给雪人做扣子。
我不知道雪人是怎么寻到回家的路,在一次次体育课完结,好多学生手里举着雪人的时候我知道它回来了。可是我没有再去买它,我怕咬下第一口,童年的记忆就会翻滚而来。然后是止也止不住的难过。
那些华丽似锦的年华已经不再,取代它的是灰白的天空和空洞的云朵。雪人里载满我童年的美好记忆,因为太美我不想回忆。远远看着就好。
安静的小操场也许都已经盖起了别的建筑,儿时的幼儿园也已经不在了。尽管我不能完整地回忆出布丁果果的味道,我却深切感到布丁果果的香味缭绕。失散的雪人终于回家了,我也只能远远观望它在别人手中一点一点湮没,看它不变的笑容。
如今氤氲丌来的悲伤,只是好像和记忆隔着太平洋的纯真年代,难过到无以复加也是心情,再没什么可以改变。
为我散落的年华祭奠。布丁果果和失散的雪人都是曾经的见证。它们见证了我曾经无忧无虑的童年,和我知足的欢笑。
那个有布丁果果和雪人的年代就那么轻易的过去了,在我无意的一抹微笑早渐次止步,在我浅色的瞳孔里慢慢变成水印,最后只是个倒影。
被祭奠的年华,是抓紧手心握也握不住的美丽。我玲珑的布丁果果和失散许久的雪人,你们,知道我的想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