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念
就像你所知道的一切,以前的生活没有马车,道路很陡,书信很慢,就连爱与思念都被拖得很长很长。故瑾与顾卿终未逃脱那个时代的恶梦,故瑾在第三年再也没收到他的信,生死未卜。黑夜吞噬完星空,开始吞噬热情,如黑洞吞噬光线,那般无情,又有谁可知。终于,在无望与母亲的步步紧逼之下,选择了妥协,他嫁。顾卿又何不尝思念呢,他将所有的倾诉,爱意与思念写入信中,却也无奈,信在一路颠簸中,走失了,就像那个人再也回不来了。他应许在1969年回到了江南小镇,等的姑娘却没有和归来。埋身在这座城市,然后,就没有后话了。
路灯下的誓言早就化为一缕飞烟,飞去了不知道的地方。“我爱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廉价,这般随意,竟可以脱口而出。红眼的次数少了,脸边的红晕褪了,嘴上的情话多了,心跳的动力就从此消失。热情渐冻。
你总说赤道终难融下雪花,一如爱情,你若倾尽所有,怎会容下冷漠与空虚去煎熬彼此的内心。但时间真的有能力去改变这一切。埃及已经落下了雪花,耶路撒冷也开始接受炮火。世间又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也只有时间本身会一刻不停地不变流动,从这里流向世界,流往未来,直至毁灭,却依旧不停歇,不过只是部没有情感的机器罢了。
窗外的风吹得确实寒冷,树叶在冷风中摇曳,欲静而不止。街上满眼望去,只剩下铺卷的门,和稀稀拉拉的人们,倒也显得萧瑟。老浦沿再也没有了以往的热闹,用方言喊的叫卖声停了,取而代之的确是吵架声,方言什么时候会变得这么陌生,无从知晓。
到时候也只能去感叹一句世事无常,殊不知这无常是因谁而起。终无力放下。
三寸光阴,七尺执念。我有放不下的过去与看不清的未来,只是在迷茫中等待世事的改变,命运的改道。就连赤道都能容下雪花,你又有什么理由不爱上我呢。
故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