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是鲜花盛开的季节,其实不尽然。真正花开季节,像桃花、梨花、樱桃花之类的果木花大多是开在是在三、四月份,像牡丹花、郁金香花知名的名贵花从初开到盛开也在四月间。可金银花却与众不同,它的花开期真正是在五月间,更没有初开盛开之说。
金银花,在老李的家乡又叫“二花”,由于它初开为白色,后转为黄色,因此得名金银花。由于它对生长环境要求不高,所以在很多山川峻岭都可以见到它的身影,对它的爱称也是入乡随俗,什么“忍冬花”、“金花”、“银花”、“密二花”、“双苞花”、“金藤花”等等叫法不下数十种“。
金银花还出自名门,在《本草纲目》中早有记载,被誉为清热解毒的良药。它性甘寒气芳香,甘寒清热而不伤胃,芳香透达又可祛邪。金银花既能宣散风热,还善清解血毒,用于各种热性病,如身热、发疹、发斑、热毒疮痈、咽喉肿痛等症,均效果显著。
因为它开的花小而不夺目,所以不被人吸引;又因为它在开花之前被人抢摘如药,所开的只是被人漏摘或放弃的,所以它天生无法盛开。只有在高山野岭中,金银花盛开景色才能呈现,而且盛开时,还释放着淡淡的、回味缭绕的清香。这一难得景色和清香,只有常年奔波于山间劳作的人才能观赏到;这一淡淡的清香,只有亲近她的人才能闻得如痴如醉。
老李就是这有幸人之一。这不,现在正值五月花开,在老李家的山上,犹如繁星的两朵花正日夜兼程装扮着一片翠绿灌木丛上含芳吐芬。
天刚亮,老李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完毕,淘洗了一撮昨晚从菜园里拔起小白菜,放到面条锅里,再滴一点小麻油,就这样随便对付一顿早餐后,戴上草帽,挎上竹篮,别上镰刀上山开始采摘含苞待放的野生金银花了。由于它是一种多年生半常绿缠绕木质藤本植物,现在很多农民包括一些制药企业都把这种植物当成一种性价比较高的经济作物进行培植种植、规模化生产经营,相比老李采摘野生的起来要容易多了。
采摘野生金银花是个既要耐心,又要细心,还要小心的活路。看着满山灌木丛中的金银花,能使你采摘人心花路放,可当你靠近采摘时又使你眼花缭乱。因为它是野生,所以它又任性的生长在灌木杂草中,任性的让你无从下手。没办法,老李只得顺藤摸花,一朵一朵的找,一枚一枚的掐,就这样,个把小时也只采摘得半斤八两。
金银花入药是花蕾不是花朵,所以必须在它开花之前两三天采摘,但是它的花期又不统一,每朵花蕾上又长的大小不等,长短不一,所以必须小心翼翼掐大留小才行。老李一开始不明白,眉毛胡子一把抓,结果把刚出梢的嫩芽都掐了,一晒嫩芽几乎消失,也没有疗效,就这样,老李只得细心掐摘,个把小时也只能采摘得半斤八两。
由于老李采摘的金银花是野生的,所以它生长起来也野性十足,有些还专门往刺架里长,往大树枝上攀爬,而且它们长的往往亭亭玉立,招人喜爱,不采摘实在可惜。可是采摘时,一不小心就会被刺爱上,半天下来,老李的老手多少也要被刺尖亲吻多次。为了减少被刺骚扰,老李不得不忍痛割藤,用镰刀把长满花蕾的藤蔓割下,慢掐细摘,就这样,一遇刺架和树枝上花朵累累时,采取这种忍痛割藤方法不仅事半功倍,而且还保全了老李这双饱经风霜的老手。
任何物种都有朋友,而且跨界的朋友还很重要。蜜蜂就是很多花朵的跨界亲密朋友。每到鲜花盛开季节,蜂蜜都会不期而至来为花儿们传宗接代做贡献。半晌午,老李正在采摘一棵爬满构叶树(这种树的叶可以喂猪吃)上的金银花藤上的花蕾时,两只大黄蜂就“嗡嗡”的在老李头上飞来飞去,一会儿盘旋到左边,一会儿盘旋到右边,一会儿又落在刚刚绽放的黄、白两朵花蕊上,用它那敏锐的触角吸允着香甜的花粉,老李看的真真切切,又不忍心驱赶,所以就放弃了这棵树上的采摘,转战到另一刺架窝采摘。刚一动手采摘,又有两三只小蜜蜂围了上来,它们是左三圈,右三圈围着老李转,像是来护卫它们的领地不让老李采摘它们的两朵花。老李是不断躲闪,躲到哪它们追到哪。后来老李发现,可能是自己身上出的汗味对这些山野蜜蜂有吸引作用,所以就不断挑战老李的“底线”,对老李的浑身上下进行叮咬,没办法,老李用草帽、手套驱赶都效果不佳,只得出重手把它们拍息,一个上午,总有个把来犯者被拍息。
一天下来,老李虽然采摘的手酸臂痛,数量也只有七、八斤,可老李心里却美滋滋的,因为这是天然、无公害的饮品,而且,采摘时二花吐露出的那种沁人心脾的芳香是一般人难以享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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